竹琥

我将吞下你的骨血(安饺)

*给@爆浆章鱼 老师的黑手党安哥 写的文

*严重文不对题了只能说


  黎市靠海,跨过海峡就是繁华之地,七十年代以来便下分五家,下家分别为财,武,政,上家为权,利,饺子好几次和长安吐槽:如果还有一个总上家,那肯定得用“俗”字。

  长安把他当小孩子,好像流浪那几年抽掉他弟弟几管温情,要他人加倍来补,于是私下里好声好气地对他,新来的小弟也让他挑;饺子眼光毒,那群生蛋子被他练得叫苦连天,感觉自己进的不是“塔拉斯”,而是十八层地府。

  饺子陪他看了满一年的清晨,按照计划,今晚十点他要带人护送那艘渡船,接下来三年五载不见。

  长安叫人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去叫人干洗,扒着门缝往里瞧,“长生?”

  房间像是没人住过,进门的地方摆着一张扶手椅,坐垫不翼而飞。

  长安拿出手机,播放猫叫。

  饺子从衣柜门里倒出来,后脑勺直直磕在椅子腿上,听着都疼,皱成一团的长褂污渍斑斑,浑身散发着困意,正准备要爬起来。

  长安在那把椅子上坐下,垂下手在他脸边的血痂上扣扣,揭下来指甲盖大的一片,捏在手里,“医生给你弄过了没有?”

 饺子被猫叫一吓,现在又被他哥的皮笑肉不笑压着,勉强拢了拢起床气,声音从善如流地软下去,“没……”

  “没有你小子还搁这睡呢?”长安伸手就拉他的辫子,都被血浸透又干了,粗糙得跟麻绳似的,他回忆着这武器抽出的破风声,有点担心饺子未老先脱发,“嘶……你这头发,也能睡得下去?”

 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把辫子一甩,灵蛇那样从他手里逃脱了, “又不是掉了块头皮——该怎么睡照样睡呗。”饺子从衣柜里拿出当枕头的急救箱,长安看着衣柜里各种形状的血迹涂抹,觉得也许能拆去当抽象艺术拍卖的。

  饺子两刀剪下一截纱布,往消毒过的伤口上缠了几圈了事,天气冷,虎口上的裂口不好处理,他随便上了点药,想着今晚还要舞刀弄枪的,他哥在旁边看着,只能贴了止血贴再戴上无指手套,在空中虚抓几下,确定不会碍事。

  他没长安那么好心,洗了个澡把脏衣服一团就丢在玄关的鞋柜上,那头长发干了七八成,没有香气,用清水洗的——他不打算让今晚的行动留下任何特征。


  两人沿着海岸线开车,跨了大半个黎市,饺子困得在面具后面不停打盹,长安拐到一片旧城区,停在一栋居民楼下面。他给饺子拉开车门,摊贩叫卖的声音立刻涌了进来。

  这是一个开在小区里的夜市,整条街都响着油滋滋的声音,挂在档口的大喇叭一刻不停地重复着电音口水歌,铁板烧和旁边的烤冷面大概进了同一款酱料,甜咸的味道勾着肚子里的馋虫,以低廉的价格在外地人身上扣扣索索。

  饺子偏爱薄荷味的汽水,但长安断然不会让他有这个口福,沿着这条街一路走到底,就是海岸。饺子对这座城市毫无留恋之情,走得飞快,突然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迷了他的眼。


  “这个耳环好看吗?”长安好容易跟上他的步伐,饺子拿起一个藤蔓形的,在耳际上比了比,镀银的饰品在白炽灯下反射着温润的光,服帖又平静。

  他们身材高挑,往摊子前面一站跟来砸摊的似的,小妹愣是没敢出声推销别的或是给点什么建议,只把“七元一个十元两个”的牌子往前推了推。

  饺子左边耳骨上打了一排耳洞,戴上去就把其它几个都挡住了,两根纤细的藤蔓分别向上下方向舒展,抵在耳骨上,被他戴得很漂亮。

  长安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,只开口问,“重吗?”

  “挺轻的。”饺子感受了一下,还是把耳环摘了下来,放回陈列地盒子里。他能看出长安挺满意的,但不是那种想要买下来的感觉——

  果然,长安把他领进了一家珠宝店,照着刚刚的样式挑,这次的切面多了很多,反射着张牙舞爪的光,饺子一翻标签,七百多,他哥挨宰是常态了。

  走出店门他就用袖子里的小刀把标签划断了,刚准备戴上,借了月光看了看,“哎,我们买成个蛇的了。”

  怪不得那么多切面,原来是在表现鳞片。

  长安笑笑,“是什么都差不多吧。”

   饺子把它戴上去,冰冷的金属表面光滑,尾尖快要勾到耳道里,他对着手机看了看,“这也太闪了。”

  “够闪,目标明确,可以让他们认着你打。”

  饺子吐口气,“真过分啊。”

  长安终于抬起手,摸了摸他的耳廓,他们站在海岸上,潮声就在脚下,风把他们的头发都吹成泼墨那样的一片。

  长安在风里笑了笑,认真地开口,

  “我们分离的目的,一定是为了再见面,长生。”

  “是的。”饺子极目远眺,海雾中有荧黄的信号灯,在面具下勾了勾唇,“我将吞下你的骨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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